与现有的民航客机相比,波音787既不更大也不更快,然而10月26日它的首次商业飞行仪式,却办得无比隆重。
买下最先下线的日本最大航空公司全日空,在其中一架装进240名乘客,然后将他们从东京送到香港。一个美国人花了31781美元,在eBay上拍到一个商务舱座位(拍卖款将捐给慈善)。
在成田机场,经过一番致辞、祝酒、鞠躬和套话的累人礼仪之后,这架“梦幻客机”终于上路了。四小时后着陆香港时,迎接它的是更多的拱形水柱、舞龙舞狮和热烈鼓掌。
这台机器果然能飞起来,而且相当舒服。客舱内很安静、通风而且宽敞,尽管这一架选用的是264座的国内航班配置——比长途飞行多了106个座位。2.4米的天花板挑高,是我登机后注意到的第一点。
波音原定于3年前交货,但一连串的挫折导致该公司屡屡延期,并蒙受了数十亿美元的损失。
787首航成为盛事的原因,是这是一种真正革命性(虽然貌不惊人)的飞机——第一款塑料民航机;包括机身和机翼在内的过半基本框架,均由碳纤维增强塑料等新型复合材料制成,而不是传统的铝合金。
新材料使787变得更轻巧从而更经济。它是污染最小的民航机之一,二氧化碳排放量减少了20%;这主要是通用电气和劳斯莱斯开发的新一代发动机的功劳。全日空挑选的是其中功率强大的Trent 1000型。
讽刺的是,导致生产延误的原因之一,是坚固件——螺丝、螺母、夹件和铆钉等的全球紧缺,尽管787的整体式机身使它减少了四五万个坚固件。相比一架747需要钻100万个洞,787只需钻1万个不到。
由于新材料不会发生疲劳或腐蚀,“梦幻客机”的维修保养成本也比传统客机减少三成。它在飞行12年后,才需要一次大检修。
从乘客角度看,787的创新主要在三大方面。由于塑料机身强度增加,客舱舷窗比任何现役或研发中的机型都大——比波音747的舷窗长约8公分,比767的面积大65%。坐中间座位的乘客可以看到地平线。
其好处是不仅改善了机上的景观,也让乘客较不容易晕机、产生欲呕感。波音声称,在这方面787的得分改进了8倍。尽管如此,全日空还是在机上配备了晕机袋。
舷窗使用了会“自动变暗”的智能玻璃,波音称之为“电子窗帘”。只要按一下按键,舷窗就会慢慢变暗,直到几乎完全不透光。老式的下拉式遮阳板消失了。
客舱照明用的是LED灯,据说可以减少乘客的头痛、晕眩和疲劳。其亮度可以按一天中的时辰调节,从而减轻倒时差的不适。
此外,客舱气压增大了——相当于1800米高度的气压,而不是通常的2400米,其结果“可让乘客血液中多吸收8%的氧气”。湿度也增大了,这些都让乘客感觉更舒适。
舱内空气变得更干净。787不再使用引擎抽取的空气(容易受外泄有毒烟雾的污染),而是直接采自大气。这样做同时减轻了发动机的负担。
更轻巧、更高效的787,为中型客机市场带来了大客机才有的经济性。它的油耗比相近尺寸飞机节省两成,在航程和速度上与747相当,可以从东京直飞纽约,而767只能飞到洛杉矶。
目前波音共收到来自56架航空公司的821架787的订单,包括全日空的55架、英航的24架和维珍的15架,总值1450亿美元。到2014年第二条生产线开工时,月产量可望提高到10架,但届时直接竞争对手、空客的A350XWB应该也会投入使用。
如果747的经验可供参考,“梦幻客机”可以飞两代人时间。“珍宝客机”于1970年1月进行跨大西洋首航,而第四代变型机本月刚刚交货。这意味着迟至2051年,787仍将正当盛年。在现代技术领域,能准确预言5年后动向的着实不多,更不用说50年之后了。
(另据《华盛顿邮报》报道,787的头顶行李舱也比现有机型都大;它还有一种独门秘技:紊流缓冲系统。机艏的加速感应器一察觉到发生高度突降时,会通过光纤向机翼发送信号,使原本可能达2.7米的“下坠”减少到0.9米。不过,有些配置是波音无法控制的,例如乘客的腿部空间。航空公司还可以选择每排9个座位、而不是8个的较拥挤布局。——编注)